三十年前筆者在北市某國中任教,當時的校園是一片「弱肉強食」的蠻荒世界,弱小同學常受勒索,強收「保護費」,有些學生甚至嚇得不敢上學。

筆者當時經常為了保護班上學生而嚴懲不良分子。但仍有些學生寧願受勒索也不敢報告老師,原因是怕受到報復,其中最典型的是「拖到廁所……」

有一次,隔壁班一年級的阿福,因交不出保護費,照例被三年級的不良分子拖到廁所裡,準備「修理」一頓。突然,半路殺出一個「程咬金」──阿福的同班同學阿政,竟隻身衝進廁所,阻止他們行兇。

那夥狐群狗黨,見有人干預,戾氣更甚,正準備一併修理,誰知阿政大喝一聲:「誰敢動手?我爸爸是警察!」那幫人怔住了,眼睜睜的看著阿政把阿福救了出去。

原來阿政早有經驗。有一次他在上學途中,突然被五名惡煞攔住去路,粗聲粗氣的向他「借錢」。阿政笑嘻嘻的:「我身上沒錢,不過我可以帶你們去借,走吧!」那些不良少年不疑有他,真的跟著他。

有人不免狐疑:「去哪裡?」

「就快到了!」

「跟誰借?」

「跟我爸爸啦,他最慷慨了!」

「你爸爸是幹什麼的?」拐個彎,派出所已近在咫尺,阿政一邊向派出所警員揮手,一邊回答:「我爸爸是警察,他在那裡值班……」話還沒講完,唬得一干不良少年轉身就跑,一邊大罵三字經。

有一次筆者遇到隔壁班導師,問她:「聽說訓導處想找一位警察到校演講,要不要找阿政的爸爸?」

她微笑以對:「他爸爸是工程師啦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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